2018年1月2日 星期二

day126 無法說出寬恕

我害怕把寬恕說出來,我發現這是一個卡點:是因為我怕我自言自語、會想到過去那一段幻聽的時間。我和自己的幻覺對話,我和自己的內在角色對話。我試著要講一句,但我幾乎是開不了口。我很恐懼我一但開始探索,然後我因為內在迫使的壓力,我會看見它們分裂成越來越多個、越來越多個,有多破碎我都無法收拾,我實在很畏懼,我很畏懼再看到他們。看到他們在我的房間裡。我畏懼看到我不能控制的樣子。

我不知道我寫這些有什麼幫助?切得這麼細碎,我是不是有可能無法拼湊,我是不是有可能無法穩定住自己。

在我看完希特勒的影片、還有翻找他生前演講的模樣以後,我稍微可以想像他在生前是處在什麼樣的狀態,我大概曉得他和我有一樣剛烈的人格,需要處理,需要拿出來看。但稍微不同的是,我是個女的、現代社會已經不同於當時,我更渴望被社群接受與認同。我雖然有這個強烈的人格、但我再受教育和社會規範的過程,又有更重重的自我約束與自我批判,讓我壓抑得更深,以至於時常困在壓抑、反彈的人際模式裡。至於我壓抑的程度有多少,通常是在我經痛來臨的時候,才會覺察,覺察我有多憤怒。

在人際關係上,通常,別人會被我一開始的強烈情緒嚇著、而且不知道我前面已經背著需要為人著想、需要忍耐與和諧相處的教條在身上了,即便我的立場是明確的、對立的,我都會先認為需要先理解對方的想法與感受,當我在反彈的時候,我的身體是同時記憶著對方的與我的情緒,這是讓我在練習覺察時候,最痛苦的地方。

當我沒有書寫的時候,我的經驗是混在一起的,當我練習陪伴自己說出來,通常我在起初,會無法分辨這是我的、還是他人的,還有我說的或許並不是對方樂見的、好聽的話,我說話的習慣並不是委婉的,過於直接而讓人防衛。這也常是讓我最覺得委屈與冤望的時候,也會讓我傾向少講少錯。因為我相當恐懼自己表現出來的,是一個自私或是不夠識大體的人,恐懼自己是一個被討厭的人。

其實在治療的觀點裡,當心靈的內容一個一個跑出來時,需要有個足夠好、能夠涵融這些情緒與想法的人在旁邊看著,保持一個距離適時回應你怎麼了、發生什麼事了,讓人感覺到我是安全的、我是可以繼續探索下去的,確保這個旅程的探索在安全的範圍之內,當我對我的判斷沒有把握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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